几经打磨后，夏感觉听起来顺耳多了，仿佛一幅油画终于从一个个色块变成了一幅完整的作品。夏渐渐可以从这幅画中看出点儿什么东西来了。一段小样的旋律，明大概用了十分钟时间修改完毕，接着随手抓起谱子用橡皮和铅笔修改起来。

（二十五）所谓迷茫

“别想太多了啊。”明又坐回到琴前，耳边，是雨拍打水缸的鼓点。

“话说，你的谱子光写钢琴不写小提琴吗？”夏似乎是猜到明在想什么了。

“你把我当谁了？我也就是个业余凑热闹的家伙罢了，实力不允许啊。”明摇摇头，随意用一只手敲出一支怪诞的小调。夏在琴旁职业习惯一般抓起谱子看。由于明写的过于潦草而且没把乐理放在心上，夏看得很是费劲儿。

“你这谱够放飞的啊。”她忍不住吐槽。

“我也没想着让人看啊。”明心中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嘴上却淡定回复着，他像是突然打起精神一般坐直身子，从漫不经心的小调上突然转到另一个有些奇怪的旋律上去。

夏仔细听着。明常常要在一个地方重复好几次，直到那段处理满足他的要求才肯罢休。几经打磨后，夏感觉听起来顺耳多了，仿佛一幅油画终于从一个个色块变成了一幅完整的作品。夏渐渐可以从这幅画中看出点儿什么东西来了。一段小样的旋律，明大概用了十分钟时间修改完毕，接着随手抓起谱子用橡皮和铅笔修改起来。

“感觉不错嘛。”夏不无惊叹地说。

“拜你所赐啊。要不是上次我来这儿时你给我说的那几句话，我可能还没这个觉悟呢。”

“我？！”夏有点吃惊。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烦恼，那么多迷茫，不过是有时没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思考方式罢了。比方说，用钢琴思考。”

夏显然没想到明会突然“正经”起来， 她想来想去，沉默片刻后说：“朴森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别跟朴森说啊。他昨天打来电话要我去琴行时当当好人，看你近来都不太开心的样子。”

“那你……来这儿……”夏仍是一幅吃惊的样子。

“我啊……”明站起来，“我来看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