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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

喜鹊在大门外皂角树上噪叫。“今天有喜了”姥姥自言自语。一旁的我暗想,也许爸爸快要出差回来看我,一定带着小人书、面包之类预见的惊喜。同时,姥姥一手端着脸盆,一手撩水泼洒,水滴在地面激起微尘飞舞着,嘴里念叨“也许你大姨或者三姨在路上,要来瓦窑头了”。姥爷笑了笑,照样敲盆,看自家的鸡从四面奔来争食,接着目光向鸡窝里探寻,伸手取回带有血丝的温热的鸡蛋,笑而不语。即使喜鹊来了,大姨或三姨也未按预想的到来,有时她们来了,之前也未必见过喜鹊。我们对喜鹊有分明不同的解读,颇为有趣也很耐人寻味。这应验是否准确已不那么重要,只不过是一种美好期望的寄托,给人以别致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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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只牵着银色细丝的蟢蛛,悬挂在明亮的窗户前,被微风吹得悠来荡去。屋内暗灰色的墙壁上,一只钱串子从四季屏的年画后面爬出,时而急促时而悠闲地爬行。我常常寻来扫炕的笤帚,举起瞄准蟢珠或者钱串子。姥姥总会厉声喝止,迈着小脚,摇晃着身子过来,一把夺去我手中的家伙。“这是报喜的,招财的,万不能打”。我当时追问这其中必然的逻辑,姥姥说不清,只是态度格外鲜明:就是不能打,甚至不能赶。
多年以后,妻平日收拾家,偶而在窗边看见吊着的蟢珠或爬行的钱串子,她总是恐怖地惊呼并求援。我立刻想起儿时的场景,当面为它们做保护,不驱赶,不伤害。妻在喜鹊的欢歌中,常常期待儿子假日的归期;在钱串子悠闲的爬行中,期待股市的反弹;在蟢蛛的自在秋千中,等待亲友的探访。
在光阴里,陶醉在一种期待的念想中,静享淡淡的甜蜜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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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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