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与外国文学结缘(一)

疫情。国际交流时断时续,成本最低的文化交流方式就是阅读外国文学。所以,我更坚定了翻译日本诗歌成中文的信心。

我八九岁的时候翻过一本明代冯梦龙的《笑府》,这是我最早接触的古典文学。稍晚一两年看过高尔基的《童年》,没看出什么,只是模糊记得:小说中“我”的爸爸死了、外祖父凶狠、妈妈不易、小伙伴也穷。小学时候,我拿看文学书很当回事,自己给自己留了一项作业,按照现在的话叫“大批注”。有标着拼音和重点符号的实物为证。

学了那么多年日语,我文学阅读与文学研究的底色竟然来自于苏俄。无可惊奇,不必拍案。在好多场合我都说过,大学时代读的第一本书是夏目漱石的《我是猫》,翻译者是于雷先生,这本红色封底的书已经跟随了我二十五年。岁月无情,书已褪色。

读文学不全是快乐,回想起大学寒假里我躺着读《安娜·卡列尼娜》却对母亲的辛苦视而不见的场景,对于没能早点减轻父母的负担和烦恼,心里还是有一丝歉疚。

在大学毕业后的前三年,我对生活的态度依然是理想化的。在天津已经不读小说,改成读翻译家许渊冲的“中诗英译”了。书到底怎么读,读完了有什么用,怎么用,竟然纠结了几十年,想想这真是一种悲哀。现实中,能指导年轻人读书和实践的良师益友真是太少了。

真正引领我入门文学研究的是导师尚侠先生,那是2002年秋天,他组织召开“中日邦交正常化三十年学术研讨会”。中日关系诡谲多变,复杂敏感,组织这样的活动是有压力的,尚侠先生是有名的那个时代东北师大的“四才子”之一,其余三位有中文系的L,前任校长S,还有高句丽史专家耿铁华(现在通化)。我觉得尚老师很神奇,第一部科研作品写的是丁玲,后来却转向翻译日本作家大冈升平,他对文学作品的解读非常专业到位。我那时已经开始补习《离骚》为代表的中国古代文学,工作间隙,问他到底什么是文学研究,文学研究从何处起步。尚先生说:

学文学学懂的,也就占(总数)十分之一。文学重在形象画面,重在话外之音。

这是十八年前的一次求教,他的话我也只记个大概。

那些年,不是没想过在《稻盛和夫》之外再同时写一本《夏目漱石》。

2010年以后,我要为孩子的教育拼一拼。我后悔自己小时候没学好语文,只能写平平常常的文章,文思、数量、影响力方方面面都不够。

如果,如果我那时候有更多的时间攻古代文学,下笔是不是能快点?于是,就陪着孩子读古诗,自己补习古文。等到他四五年级,我就通过外国文学给他介绍各国文化。

这就是我和外国文学的缘分。日本诗歌的翻译目前只出版了三部,因为这大部分是前无古人的工作,所以有必要讲讲这个缘分。

在学术上,我很早就是走中外结合的道路。冯梦龙的《笑府》是启蒙,鲁迅的主要小说我看过将近二十遍,六大名著除《聊斋》外都算熟悉,重要的古代散文、诗歌能读、能背、能讲,所有这些,是我翻译和研究外国文学的前提。

吾生也有涯,而学也无涯。阅读外国文学要有取舍,前些天看见亚美尼亚的诗歌《大卫萨逊》,也想过买下来研读,但是转念一想:格鲁吉亚的诗歌《虎皮武士》也只是买而不学,尼泊尔的诗歌《穆娜马丹》只是学了不到四分之一。至于罗马作家维吉尔的作品更是没读过。

有取舍,是我翻译和研究外国文学的原则。

跨出略窄的“日本学”,博采众长,后半生要持续开创新路,这是我翻译和研究外国文学的目标。

小编碎碎念夏目漱石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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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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