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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于寂寞中默默耕耘

晚上浴后上秤,秤上显露出来的数字居然与春夏之际一个样。人家逢节胖三斤,我这春夏秋冬又逢春节,怎么就不长个斤把二两肉呢?生活曾经那么曲折,体重现在也该涨跌一下嘛。

粗粮、蔬菜为主,菜蔬多是自己种的,清淡,莫饱,饿了才吃。当然,春节年饭还是很丰盛的,拍照片传给在厦门过年的同学范自才,他回复说“你早餐比我午饭都丰盛。”这倒是真的,我早餐吃的多,吃的杂,晚餐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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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起居,随心所欲、放浪形骸固然不好,稍加节制即可,凡事都莫过分强求自己,也莫强加于别人,过犹不及。我在都市里曾遇到过一个看上去事业非常有成、声名显赫的人士,他自称每天要吃不少于七十样食物,他很得意自己身体棒,还翻手机找到一个新生儿的照片给我看,自豪的说:“我的小儿子,一点也不像是老人生的娃”。后来,给他生娃的年轻女人不满足于住别墅、开豪车,要分其家产,否则不让他看见娃儿。老先生情急之下,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不是自己的种,各自鸡飞蛋打。看来吃得好、身体棒,若是心乱了,也未必过得幸福。

今年,我重新修理了一下水池,至少不会让放养的鱼、泥鳅溜到大塘里去了。准备再多种几样菜,保证日常生活。在山中生活日久,渐渐平息了对红尘的诸多欲念,就连对肉食的欲望也越来越淡了,而且每每吃肉心里都有“杀生”的罪恶感!

 

蛤蟆一直不受人待见,人们还将许多罪名强栽其身上。比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癞蛤蟆爬到脚面上——不咬人却恶心人”。羞辱它长得丑也就罢了,甚至还口出恶言,“扒了皮的癞蛤蟆——活着讨厌,死了吓人”,极其残忍地讥讽“癞蛤蟆剥皮不闭眼——还想蹦跶几下。”

我们在蛤蟆前特地加个“癞”字,本身就是对这种有益无害物种的严重亵渎,人在自然环境中不断虐待、加害于它们。众生平等,我们与它们只是称呼不同,它们善待了我们,我们却伤害了它们,真是情何以堪!

 

我在“茶溪听雨”公众号上写了篇《我们活着,癞蛤蟆们也要活着》,写我所见到的九华山间的蛤蟆是值得称赞的,它们平时藏身于泥土或石头底下,不讨人嫌,不扰人梦。在冰封大地的时候孕育着对人类的忠诚,满怀期待着春天里繁衍后代,当大自然的卫士,做我们栖居环境的好帮手。可我们人呢?除了延续许多年来对蛤蟆的嫌弃厌恶习惯,正在日益严重地挤占它们生存的空间。

我们活着,蛤蟆们也要活着。我们活着就拼命挤占它们和别的生灵的生存空间,损毁这些生灵栖息繁衍之自然环境,最终是在损毁我们生活的自然环境。若是我们本着众生平等之念,看清自己,也能见天地,低到尘埃,见了众生相,可能才会善待诸如蛤蟆这样与我们为善有益的小生灵。

 

都是音乐惹的事。

听说今天有大雪飘下,上午便泡杯香茶,围着炉子看书。 久了,随手放段音乐听听。不听则罢,听到后来居然让我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有着一种莫名的感动。我反复播放这首歌曲沉浸其旋律中,像掉进了一个从未涉足过的水塘,无法自拔。

情绪酿得如烈酒,越来越浓。我起身去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尚未知晓自己将会写什么内容,只是有一种强烈的表达欲望,像是风雪途中邂逅一位久别的旧时知己,又像是遇见了心里一直藏着的另一个自己。一气呵成一首诗,意犹未尽,趁势开写一篇意境相仿的散文。

 

妻子送来午饭,她大概瞄见我沉迷于情绪中的样子,未曾有一丝声响把饭菜放一边就走了。直到情绪宣泻殆尽,我才想起吃饭。半根山芋、几根胡萝卜,还有两片馒头,一碟青菜上居然还有几片腊肉。

人世间,没有哪一碗饭随随便便就能端得起来的,一饭一粥都来之不易。人前风光,必有人后不为人知的努力与艰辛。这首歌名叫《游牧时光》,我借此曲酿就的情绪喷薄而出《我们流浪,给心灵找一个放牧的地方》一文。寄希望春风中更多的人有勇气放下沉重的行囊,拂拭净尘封已久的流浪愿望,在春光中给心灵寻找一个放牧的地方。

转场

人陷入最深的绝望里,只要心不死,有勇气转场,于寂寞中黙黙耕耘,守望未来。人在做天在看,相信自己纵使遇不到最美的惊喜,也会遇见更好的自己。

2016年深秋,我爱人的外贸企业陷入了回天无力的境地。我陪她去了趟新疆,我外甥左海平找他在伊犁的企业派出一辆越野车,陪我们转悠了半个边疆。时值秋末冬初,我们在草原上时常遇到成群的牛羊与骆驼,放牧的牧民告诉我们这种现象叫:转场。一处草场的草啃完了,迁徙到水美草肥的新牧场。从新疆回来后,我们果断地将企业抵了债,妥善安置了员工,几百人就那么散了场,我们也从亿万富翁瞬间变成了一个穷光蛋,只带着一辆车于春雨中离别了都市,到江南山中过着与山里人无二的日子。现在偶尔回首时,我们当初若是硬撑下去,恐怕今生都陷在那个深坑里出不来了。

 

这个世界上谁又能抱着一轮太阳永远辉煌下去呢?那样他家的祖上该积攒多么深厚的德行,到这一代才能享用此等福报?在最美的时光里清醒的淡出,守着一份温暖慢慢变老,这种清福世间多少人都无福消受。

人生如白驹过隙,匆匆过客。许多人一生都在拼命赶路,期盼着比别人走得更远,攀登得比从前更高,却忘了欣赏沿途风景,走上了一条越来越凶险却愈加无趣的不归路。清风明月,山林溪畔,至味清欢,知己朋友,哪一样不是大自然赐给我们的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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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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