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

我只得屏住呼吸向上张望了。

从前只喜欢小小一株白花,却倒是让这株大得出奇的树震撼了。那从架子上喷涌出来的,漫延出的紫色,这是我第一见的。从叶间不断涌出,一束一束地堆积着,“扑”地占略了人的目光。是怎样的花呢,淡淡的紫色,小小的花瓣。数量却是多的惊人,团团密集,给人强大的生机之感。风吹来,花叶间发出“簌簌”的声响,颂着紫幽幽的调子。在阳光的情意下,竟是流露了若有若现的金色,那是阳光与花的交织色。伫立着,伫立着,竟也闻出了丝丝淡香,那是一种极独特的香气。一吸,那是种淡远却妩媚的萦绕,再品味,又是极清新极甜的香。再寻味,再寻味,已经嗅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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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长廊里走,向上张望着,极粗壮的树枝交错着,落下了棕色,谁知那棕里又现了几抹绿,那是燿眼的绿,只得让人叹息这树那股子无处不在的生机。蹲下去,捻着花枝,反复观看那已落败的花。那花的脉络极清晰,蓝色中有深紫的线条向外溢着。我是第一次见这种色彩,时深时浅,紫中夹蓝,再看却是白色居多,那是蝴蝶的颜色,我想。

我猛得想起了另几株紫藤萝,那是生长在高中部的几株伶仃的藤萝。那静静的树,又如何了呢?她是在雨中,透出面容的,我也在雨中,抬头望她。她的颜色是极淡的,没有色彩,连花的质感也不是太好。若说前株极轻盈,这株却显沉重了。但没由来的,我极喜这株。昔来雪如花,今来花似雪。那是让我一眼入迷的白,苍白和黯淡。你这幽寂的长廊里,是如何的风景?你所经历的,是如何的苦难?我淡淡地想。

落在地上的花瓣在雨里坚挺,她们从不畏惧。青苔漫延上去,想要狠狠地束缚住这棵树。待它爬上了树干,却听见了花们的声音“爬上来吧,我们欢迎你的。”青苔停了,它不忍。我也不忍踏足,我只愿欣赏。她沉静的花瓣摇啊摇,是在享受这空寂的雨中行人落下的愁绪,她看着,听着,记下了这些许生命。她从不遗忘它们,尽管我遗忘她。

我不晓得哪株美,我却钟爱白雪。她记录的,是我的落寞,让我忘却了骄傲,也弥留了我的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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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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