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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家乡

自从到外地工作以后,家乡回去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一转眼身在异乡为异客,已经快十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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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是阳历2007年8月中旬,我收到了盼望已久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虽然收到的那是一所及为普通和平常专科类院校通知书,但对我这样存在偏科,学习成绩并不怎么好的农村孩子来说,那是一件莫大的幸事!在常人眼里平淡无奇,但自己心里明白就这也是自己下了莫大功夫,用努力汗水换来的结果,也是对自己辛勤付出后的一点肯定。在小小的村子里,比我学习好的孩子比比皆是,这算是平常不过了。但在我收到录取通知书后,乡亲们还是给了我许多赞许!在9月初,前往西安去报到前一天下午,大家纷纷来欢送我去上学,那难忘的情景,至今记忆深刻,那份乡情也深深留在心里!

 

那时候西汉高速还未建成通车,去西安既没有高速公路,也没有高铁,前往西安报名只能从汉中坐火车去。所以一大早就得坐汽车往汉中往赶,赶到汉中火车站后,结果只买到了下午七点多的车票。也就在在哪个下午黄昏里,在那一声火车的鸣笛声中,我与自己生长了将近二十多年的家乡挥手作别。此后回家次数在慢慢的减少,想家的时候,只能远远的遥望家乡,但这是后话了。

 

 

三年之后,大学毕业了,回了一趟家乡,但生了一场病。咽喉部位的扁桃体发炎肿大,生病严重的时候,说话的时候从嗓子里发不出声音来,结果看到手机上应聘的单位打来的电话,我至今记得都没法回复,只是强忍着用沙哑的声音回复了一声好。过了几天病情稍微好转就办理出院,回家呆了一天,就坐车走高速去了西安。紧接着便是为期两周的岗前军训,在8月的骄阳下军训,汗水反复的湿透了衣服,每天训练完之后,衣服上形成了一层白白的盐。军训结束之后,就前往新的地方报到。

 

当时,车子从老城南客运站一路南下,在高速路上穿梭,感觉有过不完的隧道,走不完的桥梁。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是桥隧比例,心里只是在想这高速路当年修得肯定不容易!谁可曾想,此后自己竟然与路结缘,一干就是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里,自己从守路人,到修路人,再到“温馨驿站里的守候人”,一次次围绕着大巴山,工作环境也在不断的变换着。工作地点在不断变化着,工作内容和压力在不断的增加。常常的想念家乡在脑海中不曾模糊,反而更加的清晰。可常常因为种种原因,回去的甚少。慢慢的将这种想念化为了乡愁,深深的藏在了心里。

 

 

今年春天的清明节,回家乡去给爷爷、奶奶及祖辈们上坟,终于了却了自己回家乡的心愿。这么多年来,家乡的变化很大,水泥路从108国道边修到了村口,白色的小楼房拔地而起,乡亲们吃上了自来水,山坡地理种植的花椒树苗正在茁壮成长,村貌村容焕然一新。可惜爷爷、奶奶辛苦一辈子,也没能有机会看看今天的幸福生活。

 

站在家乡最高的山坡远望家乡,家乡的身影清晰而熟悉,小河环绕的这村子绿树成荫,在宁静中焕发出新的生机!大片的田地,熟悉的小路,和一个个熟悉的生活场景浮现在眼前。农村的生活单调反复而又艰辛,春天要套上耕牛进行播种,夏天从河边的地里收割小麦常常汗流浃背湿透衣衫。秋天从山梁收获玉米、从山谷里收割稻谷,沉甸甸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冬天还要冒着严寒去山坡上打柴,收集掉落的树叶子储存着来年做饭。在这片土地上,父辈们靠着坚忍不拔的精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的劳作着。农村生活的苦,虽然不能全懂,但在心里却也非常清楚!

 

 

小时候的我,喜欢在院子里看高飞的燕子,看南飞的大雁,总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希望自己能走出大山,能看到外面更多的风景。而大学时就发现自己不是很喜欢繁华都市里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更喜欢静静的一个人带上水杯、笔记本去图书馆,在书海里摸索前行。在哪里陪伴我最久就是图书室外靠着马路的一尺来粗的梧桐树,还有那繁茂的黄叶,无论什么季节它都无惧风雨、昂首挺立。后来工作以后,我还是不喜欢热闹,下班后有人喝酒、打牌、健身!我还是在宿舍里拿着休假时从市图书馆借来的书默默的读,有时候会沿着小路散步!

 

小时候的梦想,渐渐的被现实生活打磨的一无所有。直到前很多天,偶然的机会的遇到了高中时的同宿舍的同学,上学那阵我和他一样瘦,现在他没多大的变化,但还是那样瘦,但略显疲惫。我们互相聊了毕业后各自的境况后,得知他也在国企上班,并且也买了房,现在压力也不小。他勉励我说到“咱们现在都过了而立之年,正处在承上启下的年龄,工作、家庭、孩子、房子等许多事情耗去了太多精力。但面对现实情况,哪里还有退路,必须坚强的活着,谁也不要依靠,咱们都是没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向前奔跑,都得好好加油呀!”。

 

 

最后送他上了公交之后,我在原地站立了很久。这几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我,似乎自己并没有偷懒,日渐肥胖身体欺骗了自己。或许自己也是那个没伞的孩子,终日的忙碌奔搏,也是和同龄人一样在努力向前奔跑!不过那个方向得面对现实,而少了儿时的天真烂漫。

 

家乡的坡地里播下的种子在春雨的滋润下正在生根发芽,家乡也在脱贫攻坚,产业致富的号角声里换了新颜。作为从家乡走出去的农村孩子,外面的世界在怎么繁华热闹,但总比不过家乡亲切安静。外面的饭菜再怎么丰盛美味,比不过家乡的菜豆腐、热面皮、洋芋饭的可口,外面水在怎么好喝,也没有家乡的井水香甜。从哪里长出的人,骨子里是改变不了的,那深深地烙印挥之不去!

 

 

时至今日,一路走来,我仍然坚信有一份付出,就有一份回报。流下的每一滴汗水,走过的每一步都算。当下知识依然改变命运,而学习知识就要持续坚持。就像地里的庄稼,只有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去播种、施肥、浇水、除草,到秋天才能获得丰收的硕果!而要走好以后的路,就不能忘记来时的路,不忘记修身和学习。任凭在外面怎么奋斗折腾,家乡永远是安放灵魂和初心的地方,家乡也永远是心头那块最柔弱的地方,家乡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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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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