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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以外

明抬头看向他陌生的“同桌”,只见这个年龄与他似乎相仿的、一身休闲打扮的少年正专心致志地把他盘中的牛肉土豆汤往米饭上淋。明只能看见他略微蓬乱的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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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抬头看向他陌生的“同桌”,只见这个年龄与他似乎相仿的、一身休闲打扮的少年正专心致志地把他盘中的牛肉土豆汤往米饭上淋。明只能看见他略微蓬乱的黑发。

 

大概是觉察到他人的目光,对面的人放下勺子也抬起头来。对视的一瞬间明慌忙将头扭开,装作突然对餐厅窗户外一栋塔楼式的建筑很有兴趣的模样,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刚刚一瞬的印象——对方大而明亮的眼睛占据了脑海,其余五官的样子反倒十分模糊了,像是大光圈的镜头聚焦在了眼睛上一般。

 

等明回头时,“同桌”已经拌好了米饭开始享用了。明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米来。沉默的进餐多少有点儿尴尬,明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决定放弃率先开口。

 

一方小饭桌还是显得有几分局促。明继续吃着,一低头无意间发现几粒米饭掉在了衣服上。灰T恤上一点白特别显眼,而盘中纸巾刚刚擦完手扔掉了。明站起身打算再去前台拿一张,一只手却从对面伸过来, 手里捏着一张纸巾。

 

明听见自己小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清理了饭粒,吃掉碗中最后一口菜,准备再到自己喜欢的那区书架前晃一晃。等他起身离开时,余光看见那个刚刚“施以援手”的人正走到餐厅书架前,抽出一本书。

 

好奇心驱使着明向前查看那个人到底看了什么书,但理性又使他止住脚步,不再继续向前走。“倒是很想近一步认识下‘同桌’呢。”晚霞下,明这样想。

 

图书馆门口起了一点动静。明回头望去,发现自己中午的“同桌”正和图书馆门口保安争论着什么,细听,事情大概是“同桌”出去买了点什么却无意间弄丢了口罩,眼下他想回馆借本书却因没戴口罩被保安阻拦下来。明突然记起自己今天早上出门时刚好多拿了只口罩,没多想就跑了过去:“等一下,我这儿还有多余的……”

 

在保安与“同桌”的注视下,明翻遍了两个衣兜两个裤兜,这才意识到早上自己嫌多装个口罩鼓囊,就把多出来的那个顺手塞到了自行车的小兜里……

 

明几乎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绝望地又翻找了一遍,不敢面对身前二人的目光。

 

“哎,书明天来借也是可以的嘛,走吧走吧。”有人拍了拍明的肩膀,道。

 

明冲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意识对到自己戴着口罩,于是又傻乎乎地拉下口罩冲他笑了笑。

 

两人拉着长长的影子沿被晚霞映红的台阶顺级而下。走到一半儿,同桌看看晚霞,突然问道:

 

“我叫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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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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