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1904—1986)在《我所认识的瞿秋白(1899—1935)同志》一文中写道:
如果他能跟随红军主力一起长征,能够与红军主力一起到达陕北,则他的一生,我们党的文艺工作,一定都将是另一番景象。
瞿秋白很能干,在莫斯科的时候,曾经每天晚上翻译一万字。他在努力,他被留下坚守——不随主力部队走,这件事是复杂的。不好分析原因,也不能评判对与错。丁玲是从友人的立场痛惜秋白的牺牲。
秋白敢于斗争,却不长于政治运作。健康也早就恶化了。
我也偶尔做点假设,尽管假设没有太大用处。比如说,我很爱读王蒙的《青春万岁》,我曾经有个疑问,好厚的一部小说,为什么非要写中学生?后来才明白:在1952年的中国,中学生就是年轻人里的高级知识分子。那时候没有学历贬值。
假设,我也偶尔假设。我觉得《青春万岁》里的情侣:杨蔷云和张世群,郑波和田林,至少有一对儿可能终成眷属。尽管生活琐碎,如果他们勇敢地走到一起,肯定会幸福地生儿育女,不会耽误为理想而奋斗。
1952年,国家需要——需要教师,需要技术员。再往后假设,不好弄了。
再往后的第五个年头,“反右”开始了。这些优秀的年轻人能逃过去吗?
还是别假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