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重庆这边的农村里,过年杀个猪算是年底最大的喜事,按照以前老一辈人的传统,杀年猪好像还有很多讲究的,而且杀年猪都需要看黄历,必须要选个好日子。
这也是对来年的期盼和愿景。
现在的农村杀年猪,却愈来愈像是吃团年饭的样子,因为很多都是家里的老人在老家养的猪,平日里年轻人都在城里工作没怎么回家,而杀年猪的时候,无论是亲戚朋友,或城里忙着工作的年轻人们都会回来。
同时他们也会叫上自己的朋友或同事。
好不热闹。
多年以前,我们家就没有人在家里养猪,但是每逢过年之前,我也会去亲戚家里买一头猪或分一部分,也请几个朋友来随便热闹下下。
后来我们懒了,嫌麻烦就没有弄了…
因为杀一头猪还是挺麻烦的,特别是之后比如腌制腊肉、罐香肠之类的事儿,处理起来的工作实在是太废神。
而且我们家里平时吃肉都不怎么行,媳妇儿要减肥,我又常年在外漂,我妈也是吃不了多少,每年的腊肉到年底都吃不完。
并且腊肉到了下半年就不怎么好吃,总感觉有股霉菌味。
去年丈母娘做腊肉的时候顺带着给我们弄的几十斤香肠和腊肉,还是打包好抽了真空的,后来还是发现有些变质了,媳妇儿在家丢了好些进垃圾桶里老。
所以近两年,我们再也不提杀年猪的事儿。
但是对于吃刨汤嘎嘎还是很喜欢的,特别是在咱们农村的土猪,刚杀出来的肉,无论是煎炸炒炖,那味道也绝对不是城里超市菜市场里面买的能比的。
这也是那天回媳妇儿老家看雪,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吃了顿刨猪汤,什么雪景再美丽漂亮,当冻的瑟瑟发抖的时候,再美的也没有兴致了。
媳妇儿说,不去吃刨汤,我就觉得她是真傻白甜,吃刨汤嘎嘎不比看雪安逸多了麦。
再说,吃饱了看雪才不冷撒。
当我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是11点半了,把车停好后下来,发现这儿大部分人都认识的,都是咱们相亲相爱一家人微信群的成员。
就是杀年猪的主人家我有点陌生,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好像媳妇儿也不太熟,所以搞的我也很尴尬。
有点坐立不安。
但是我还是有印象,因刚和媳妇儿结婚那一年春节,好像也到过这家里吃过饭,记得那年是他们家在办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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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车,女儿就迫不及待提着她的铲雪家当,去和小伙伴儿玩儿雪了。
坝子上烧了两盆火,我先陪着女儿他们玩了一会儿雪,双手就冻僵了,忙跑到火堆那儿去烤火。
烤了不一会儿,手就感觉特别痒,想起书上说过,被冻僵的手不能直接用火烤。
这时屋里出来叫我们吃饭了。
我穿进厨房里转了一圈,打算去帮帮忙,顺便给端两个菜什么的,发现根本插不上手。
见到三孃在舀肥肠,我正准备去端,结果被人截胡了,我不好意思,交了声“三孃”。
她说,车强,各人去坐起吃。
我说,要的。
再转到堂屋这边,媳妇儿已经带着女儿围坐在桌子上了。见我过来,就叫我过去坐在她左边,她右边是女儿和堂哥的儿子和堂哥。
我左边也坐的两个孩子和其父母。
这一桌基本上都是坐的娃儿。
席间,都是大人在给孩子夹菜,孩子们则是挑挑拣拣,一会儿说要吃这个,一会儿又说要那个,或者说这个不要吃。
女儿吃的却很专心,主动说,要吃肉,媳妇儿还以为她是想吃回锅肉,结果她说的是那碗一大坨大坨的红烧肉。
估计她也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吧!
我也真心觉得,所有菜都好吃。
特别是那个猪肝和猪血,简直是鲜嫩爽口,还有那个排骨炖的萝卜,经过霜雪滋润过的高山萝卜炖出来连汤都带着股“甘甜”。
好久都没吃得这么舒服了。
吃过饭后,全身上下都暖和了,在坝子里陪着孩子们打了会儿雪仗,又在车顶上堆了个不像雪人的“雪人儿”。
他们说,要去车盘上面,那上面的雪下得更大,积垫的雪也更厚实,会更好玩儿,就是道路不知道打不打滑,能不能上的去。
堂哥提议,咱们车能走到哪儿,就在哪儿玩儿。
完
NO.591
“朋友,您开始脱头发了。您得当心点呀,您才不到三十岁。秃头对您太不好看。您把生活看得太严肃了。” -《伪币制造者》安德烈·纪德
盛澄华(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