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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霸张二毛

王庄镇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煤城。三十多年前,这里发现了煤炭资源后,大大小小的煤矿就如同雨后的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来来往往的本地的、外地的拉煤车,络绎不绝。
改革开放了,政策允许了。镇上的有钱人,合伙开起了煤矿,原先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小汽车、摩托车,也开始在镇上跑起来了,镇上的楼房也是越建越气派;镇上的没钱人,跑去煤矿上打工下苦力,倒也能对付一家人的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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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当中,不包括张二毛。
三十多年前,张二毛在王庄镇,算是个知名人士。
他自小就得了小儿麻痹,三十多岁尚未成家。父母先后离世后,他断了生活来源,开煤矿想都别想,去煤矿上打工吧,他瘦不拉几的,站都站不直,一阵风就能吹倒,给煤矿看大门都没人要。
张二毛气得在镇上三天两头吵闹。这时,有“高人”给张二毛出了好主意:截外地的拉煤车。
有外地的拉煤车经过时,他眉歪眼斜、涎着口水、走路歪歪扭扭,拦在车前,倒地不起。
“给我二毛,放你过去。”
司机无奈,下车,掏钱。张二毛收钱、让路,以此得了绰号“张二毛”。
正所谓“盗亦有道”。张二毛是一个很有原则的截道人:本地的拉煤车不截,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外地的过路车不截,走南闯北不容易,不能给王庄镇抹黑。他只截外地的拉煤车。
张二毛振振有词:你们这些人天天从我们王庄镇拉煤,俺这里的煤是越拉越少,再加上你们污染了俺们这的道路和环境,收你们点过路费是理所应当!
张二毛也碰到过硬茬子。
那次,张二毛刚刚倒在车前,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恶狠狠地下了车。
“咋了,兄弟?是找茬吗?”
“给我二毛,放你过去。”
壮汉怒了,“啪啪”两嘴巴子,张二毛嘴角流血。
“不让开,我撞死你!”
壮汉上车,朝着两米外的张二毛轧过来。
张二毛躺在地上,笑嘻嘻地看着朝他轧过来的车。
车在离他的脑袋只有十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张二毛纹丝不动。
壮汉走下车,说一句“我服了”,掏出两毛钱。张二毛接过钱,躺在地上还是不动。
“还有两块,一巴掌一块。”
壮汉哭丧着脸,又掏出两块钱。
周围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二毛牛逼”“二毛哥威武”……有人过来把张二毛拉起来,“二毛,这外地人敢打咱们王庄的,咱削他不?”
“别介,君子动口不动手。”张二毛擦擦嘴角的血迹,扭动着屁股,蹒跚地走了。
张二毛也碰到过服软的。
“二毛哥……你看,这昨天刚截了我,今天又来截,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司机陪着笑脸,递过去一支烟。
“办个月票吧,一个月三块。”
张二毛拿出个小本子,把办月票的“顾客”的车号记在小本子上。他盘算着,再截上几年道,他就能在镇上盖起两层气派的楼房,再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给老张家续上香火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几天,张二毛老是梦见他的爹娘询问他的婚事,二毛在梦中也眼泪汪汪的。他买了大额的纸钱来到父母的坟前,给父母烧了过去。
“爹,娘,你们一辈子只花过毛票和钢镚,现在儿子也能赚钱了,给你们送点大票,你们可劲儿花!”
张二毛截道截出了名气,他软硬不吃,成了王庄镇附近闻名的“路霸”。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耍酒疯的。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张二毛又来跑“业务”,他刚刚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说“给我二毛”,那个司机都没停车,直接轧了过去。张二毛的头像摔碎了的西瓜,涎着的口水也凝固了……
司机被抓走的时候一直嚎啕大哭,他前一天晚上喝多了酒,根本没看到地上躺着的张二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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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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