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最近总做噩梦，梦见很多死人从地里爬出来，他们把王斌围成一个圈，舞着双手要掐死王斌。
王斌拼命挣开他们的手，咳咳！他翻着白眼说，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们。
那群人凑过来，突出来的眼球和腐烂的脸往王斌身上贴，他们一字一句的说，就是你害死我们的！
王斌昏死了过去。
又做噩梦了？有人摇着他的肩膀说。他惊醒过来。我知道你最近矿上事情多，放宽松点，一会还要去上班呢，妻子抚摸着他的额头说。
王斌嗯了一声，起床去卫生间洗脸。镜子里站着一个人！啊！！
怎么了？我给你预约医生吧！妻子扶起他说。
镜子里没人？王斌揉了揉眼睛，原来是幻觉。
王斌打电话和领导请假，说要去医院看病，领导准了假，还说抽空去家里看他。
到了医院，医生问他最近矿井出什么事了？他说没有。我听说上个礼拜你们矿井塌方了，是吗？医生问。
是……是的，我就是从那一天，开……开始做噩梦的。他突然浑身发冷，说话变得不利索。
放松点，都过去了，这几晚睡前吃点安眠药吧。医生安慰脸色苍白的王斌说。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他想。
吃了安眠药也没有好多少，王斌还是做噩梦，每晚都梦见一群人要掐死他。神情恍惚的他上班的时候连续失误，张雯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他不愿意去。他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塌方的前一天，工人和他说支护有些弯曲了。他没有理会，因为他利用职务之便将那笔维修经费拿去买了辆新车。第二天煤矿就坍塌了。矿里的主要领导被追了责，王斌因为是财务，没人追查他。当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时，他开始失眠并噩梦连连。
一阵阴风吹来，王斌回过头，那群人向他走来。又做梦了？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发现不是梦境。
喂！喂！同事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怎么了？我看见你一直颤抖着往后退。
他说没什么。一切该有个结局了，他想。他转过身，踏着阳光去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