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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时光回不去了,也可能永远不会再见了。

草木生长茂密,夏天往更深处行去。湿汤汤的空气黏糊糊的,汗淌着,一颗一颗,抹迟了,有点辣眼睛。
屋前屋后,绿荫蔽日,喜鹊、斑鸠、麻雀、白头鹎在枝杪、在树梢、在菜地。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它们是在菜地捉虫子。这样一想,我的心里就会有无限的喜悦。
豆腐坊那边的大公鸡哦哦的声音穿过河沟,房屋与树木,不绝于耳。雀子也叫,戛戛戛着,细细的一点。

去给婆婆送几颗皮蛋,见她一个人在门口的炉子上炖肉。见我来,她是高兴的,又说,皮蛋怎么不留着自己吃?我只说家里还有,又说天热,她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吃。婆婆年轻时身体好,牙口好,是顶爱零嘴的人。流年婉转,这两年她糖尿病上身,这也不敢吃,那也不能吃了。
与她说话,她又讲起旧年带着几个孩子赶鞭炮的日子,讲半夜了都舍不得去睡觉,只想多赚点钱过日子。(他们是胡厂人,那边有鞭炮厂,婆婆从厂里领一些鞭炮的半成品回家,然后把那些鞭子做成成品。)

“一个晚上赶个块把钱都喜得不得了。”她的眼神还沉浸在旧年。只是旧年早已云淡风清,惟光阴成画卷,西斜的阳光已打在对面的墙壁,婆婆起身淘米,留我吃饭。我怎忍心麻烦她,又说自己家里还有饭菜,不吃会浪费,与她告别。
“那我和你去菜园摘点豇豆。”她边说边把电饭煲按下去,与我出门。她的菜园在老屋门前,老屋很老,中间有两堵墙还是泥胚垒成。还隔得有些远,我就看见篱笆边的木槿花开得热烈,一架豇豆藤爬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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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与邹先生恋爱时,常夜饭后在他家看他鼓捣那些坏了的电视机,录音机。也不知他怎么搞的,可以收到当时最流行的歌曲。通常,他递给我一个耳麦,自己留一个,我们一起听同一首歌。他乐感好,嗓音好,一首新歌很快就能学得像模像样。我不行,听他唱。
婆婆隔壁的房屋已经租给在附近打工的外地人了。我说,这家人去深圳已经很多年了吧?他家的媳妇我都不记得模样了。婆婆说,可不。那时你们才结婚不久呢。又说那年种的瓜结的又大又好吃。
“这么大个个的八方瓜。”婆婆用两只手比划着,“还有西红柿又大又红,我一腌一大盆。”

原来时光就是这样,由好多细细碎碎组成,好多不经意的想起。刚看《徒然草》的第十九段,“田间早苗插秧,水鸡声扣门,件件引人注目。六月,寒门夕颜花开得正白,四处起熏蚊之火,也是一趣。”淡味的琐碎,人生的日常,恬淡又心动。是的,我是这样心动着生活的。

昨日入梅。天气预报说这一段降水维持。降水也好,可以缓一缓六月来的溽热了。
今日一早,我煮稀饭,热了端午没吃完的粽子,又切了碎碎的肉末炒青豆,韭菜煎蛋,可以对付两餐的伙食了。

前些天梦到芷涵同学的奶奶,她是江陵人,前些年为照顾孙女过来这边,后来孩子考了大学,她也就回了老家。好久不见她,梦醒有些惊讶,便想,并不怎么相关的人,也许不再重逢,但是会想念,会记起她带着几岁大的孩子笑语盈盈。
但是时光回不去了,也可能永远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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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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