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春将归

明日雨水。
早上仔细看小池边上的李子树,觉得那些芽苞绿莹莹的,呈现一种明亮的美。桃树的芽苞还是灰灰的。桃花三月才开,它得慢慢孕育一树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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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菜花蚕豆花已在垄上次第开放。妈妈指着门前的月季说今年的月季花,桃花,李花都会很好。去冬爸爸为了这些花,把一棵碗口那么粗的香樟树砍了。砍了也就砍了,妈妈竟是毫不心疼的。
李花桃花不久就会烂漫到难收难管,但它们依然是简静的,如同我的青春。

我换上焦糖色的短呢,黑色的百褶短裙,马丁靴,芷涵说,你今天好青春。她不知道自己穿了粉色的毛衣和直筒的仔裤,小白鞋,更青春。
妈妈说,你们都穿春装了。
“匆匆春将归”。我的心里不由自主想起松尾芭蕉俳句。
我的春,因了我的珍重才显出它的分量。

我有很久没有去拜访江水了。今日走近,只觉“春来江水绿如蓝”。
江水很清,细条的银白小鱼结伴游过,发出细微的喧声,真有说不出的好。那一刻,真想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脱掉鞋子,用脚丫去撩水。
成群的鱼儿大约会吓得纷纷乱窜。

几棵垂柳在清风里荡漾。
那些鹅黄的细叶在阳光里闪光,像我夹在植物课本里泛着光泽的漂亮糖纸。那年我十三岁,喜欢用一些树叶做书签,把一枚月亮当心事。

远处,人家屋顶上的夕阳迟迟未落,而头顶的弯月满眼清澈。
每次在月光里走,我都感觉月亮像一位亲密的伴侣,它停在原地,看我,目送着我。

此刻坐在这里敲字,听见远处传来町町嗙磅的锣鼓家什声和道士嘹亮的唱和声。
白天也没听人说村子里去了谁?
楚地的风俗是:人死了在往生的路上是需要请道士开路的。老人们说从阳间到阴间的路上漆黑一片,那些声音可以给上路的亡者壮胆。

一年伊始,太阳光照大江,也照小河,太阳光照着路边的残梅,也照路边初绽的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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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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