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柳叶黄了,是无序地黄,错落地黄。黄中还存着绿,黄而不枯。这细长柔软的柳叶可否命名为“黄金叶”呢?近几天的大风,黄金叶纷纷飞落,校园里的路铺上了不规则的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前些天,人们在红叶丛中自拍,现在,好多同学以黄叶为背景留影。
看见眼前这幅图景,不禁想起两件“典故”。
第一,后期的著名电影导演“张某谋”真是无谋。拍电影,他在内容和结构上照抄莎士比亚,虽然莎士比亚是英国名家,可你“中华名导”就不会独创吗?非要拍出《满城尽带黄金甲》这种烧钱的滥品,起题目用什么不好?非要用有严重人格缺陷的黄巢(835—884)的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听听这口气,满城一色,又待怎样?
第二,“黄金叶”是一种香烟品牌,据说这个牌子又叫红旗渠。河南的红旗渠是1960年社会主义建设的一大创举,听说那里是民主党派的一个活动基地。至于黄金叶和红旗渠这两个牌子的香烟是何关系,大概只有老烟民能解释吧。我曾经在河南安阳(殷墟所在地)给父亲买过黄金叶,遗憾的是,至今还无法诠释香烟和父亲的亲密关系。
柳叶,细长的;柳枝,柔软的;柳树,婀娜的。古人的好多故事离不开柳,形容武将的箭法用百步穿杨,其实是百步穿柳。文学中的杨柳,“羌笛何须怨杨柳”,“杨柳岸晓风残月”,说的都是柳,无关乎杨。茅盾老爷子的《白杨礼赞》非要进中学课本,不知道是不是给喜欢杨树的人找心理平衡。
著名的医学杂志The Lancet在中文世界里被翻译成《柳叶刀》,柳叶刀就是手术刀。不知道这个汉语译名最初起于何时,能否减轻病人的恐惧。作家李广田的散文《柳叶桃》写的是一个苦命的女戏子,柳叶桃只能开出鲜艳的花,不能结果。文题象征着女主角的命运。
不说桃和刀,只说柳叶。
柳叶,可以解毒,止痒,每年我都要用上一点。甚至一过冬天就盼着柳枝、柳叶早点绿起来。柳树是不约而同地绿,如今却是无序地黄。生命的规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今天,一场短暂的秋雨砸落了更多的黄金叶,砸实了黄地毯。那地毯耐用着呢,不过,不久以后还是会被东北特有的白地毯取代。我们这里满园尽是黄金叶,胜过老谋子的影视基地一百倍呢。年轻的读者,你有没有想过,来这所大学,续演自己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