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平伙”是一种古老淳朴的餐俗文化

时光悠悠,岁月荏苒,不知不觉已经离开故乡二十多年了,“打平伙”,那无穷的乡野情趣,喷香的的饭菜,浓厚的人情味,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打平伙”在我们家乡又叫“拔股”,说白了,就是几个要好的伙计聚集在一起撮一顿的意思,没有人“坐庄”,其费用按人头“平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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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平伙”是一种古老淳朴的餐俗文化,既有原始人类狩猎归来聚火而餐的遗风,又有草原游牧民族的饮食特征;算是中国农耕时代的AA制,但又比“公事公办”、“亲兄弟,明算账”的当代“AA制”温情一百倍。在故乡,遇到雨雪天或者农闲时节,“打平伙”是乡亲们找乐子的一种常见方式。

“打平伙”费用平摊,都不伤筋动骨,谁也不欠着谁的,图得是个长远。有时候和钱关系不大,你带一碗米,我出一样菜,你带一瓶酒,我割一斤肉,有的什么都没有,就出点力跑跑腿,关系硬了,只出一张嘴也没人计较,故乡百姓间盛行的“打平伙”,是一种淳厚质朴的乡土风俗。

这“打平伙”好就好在一个“平”字上,道出了公平,平均,平等,平和,“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谁也不看谁的脸色;由于平时熟稔,见面常互相称呼“老伙计”,吃起饭来没什么穷讲究,不像坐席那么多规矩,想怎么喝怎么喝,想怎么吃怎么吃,伙计之间,没有挑剔的,图得就是乐以忘忧,以此消融隔阂,增进友情。

在旧社会农村,物质条件匮乏,遇到阴天下雨的,常有个牵头的,提出打平伙,此时其他人往往积极响应,平时上山劳动那么累,好不容易捞个机会放松一次。各人妻子一般不会当黑脸包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别人的老婆让男人参加了,自己常常赚个厉害精的名声。再说了,男人在外打平伙,也说明自己的男人有人缘,威信高,嘴里虽然唠叨几句,心里一般都会暗暗支持。

打平伙后剩下的菜,往往捎点给老婆孩子打打牙祭,互相欢喜。记得有一次下了一场大雨,村里一个老人养的羊掉到地堰下,被栓羊绳子勒死,冷健军叔叔就提出打平伙,帮助了别人,自己也可以吃个肚圆,大家积极响应。那一次我爸打平伙回来,不胜酒力,加上雨后街道泥泞,摔了一跤,双手捧着的几块羊肉甩了出去,农村那时候满街都是散养的狗,当时几只狗正跟在他身后闻肉味。这下好了,我爸爬起来的时候,几块羊肉早成了狗的肚中之物,爸起身撵狗,连块羊骨头都没有追回来。

我心里也自责,明知道爸爸打平伙去了,早点去迎迎多好,那么好的羊肉,白白让狗占了便宜。回到家里,爸爸后悔得直叹气,我和娘心里也不得劲。这时候爸摘下棉帽,放下帽耳朵,在夹层里变出几粒炸花生和两个炸的金黄的东西,一问才知道这是炸扇贝丁,爸妈都没有舍得吃,和街上那几只狗一样,我几秒钟把食物吞进肚子。妈笑话我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我自己也后悔了,后悔没有细细品味那个炸扇贝丁的味道。
1999年我调入乳山二中工作,当时语文组组长叫王林,是个很热心的小老头,每隔一个周,我们组里都会组织一次“打平伙”。有时候奢侈一把,去旁边的二中饭店吃包间,喝大酒,但大多数时候,为了省钱,我们还是自己动手加工食材,哪天教学任务相对轻松,又赶上集日,突然有人提议,“打平伙吧”,一人提议,众人响应。于是,收钱的收钱,采购的采购,上锅的上锅,大家忙得不亦乐乎,不用多大会,饭菜就准备妥当,

菜端到宫友住的单职工宿舍,两张桌子一拼就开始大快朵颐。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为紧张的高中教学生活加入了佐料,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平日里有点小摩擦,酒杯一碰,哈哈一笑,矛盾就烟消云散。办公室的同事们关系融洽,其乐融融,就像一家人。记得有次教职工会,王波彬校长还表扬我们组,“有些教研组不齐心,各顾各的,彼此之间老叽叽,应该和语文组学习下,不时“打个平伙”,增加一下凝聚力,这样对我们的工作有好处。”我们组的人当时可展样了。

打平伙的故事说也说不完,其间的酸甜苦辣只有过来人才能体会得到。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打平伙”是什么意思。也难怪,在不愁吃不愁穿的今天,人们都得了富贵病,什么东西都吃不香,干什么都没有兴致,还会愿意凑钱打平伙吗?打平伙作为一种乡俗,将深深铭刻于老一辈人尘封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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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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