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麦收,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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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每年麦收会放麦假。天不亮就被叫起跟着大人拾麦穗。
那时,几乎没有收割机,大部分小麦都是用镰刀收割。
麦田里一字排开的大人们,有说有笑地劳作。脸上是麦穗上的尘土。老师组织孩子们在后面”复收“。
火辣辣的太阳下,新鲜麦茬特别坚硬。手心手背上手腕上都留下扎破的小口。有时候麦芒过敏,胳膊上都是针尖大小的红点,奇痒无比。
中午时分,渴了饿了,还不能回家。有一块地离家五里,是片洼地。地头有水,我们喝过那水。水里有小鱼和蝌蚪。水温热,也有红色细小的虫子。
那时还没人卖雪糕,没有遥望地头那诱人的吆喝声。后来几年地头、场院有用自行车带箱子叫卖雪糕的。不是甜腻的奶油,是那种咬在嘴里“咯嘣”一声有甜味和颜色的冰。吃一块并不过瘾,还会继续吃两块。如果冰块里面放几粒绿豆那就更好了。
唯一的念想是生产队夜里给小麦脱粒。因为,那一夜所有去参加的人都会分到白面油饼一张。
通常大人是不让孩子去的。叉子、木锨的,夜里光线不好,容易伤到孩子。总有禁不住那张油饼诱惑的孩子在黑影出现。黑夜里,不时有大人呵斥孩子回家。
我和小伙伴也去过。对我而言,能赚到一张油饼的存在感胜过吃到油饼的满足。大人前脚出去,我们后脚溜出去。躲在黑暗里等着那张沉甸甸的油饼,终是等不到夜里十二点,靠着麦垛沉沉睡去。差点被叉子叉起一起扔进脱粒机。队长问来干啥?惺忪间直接说来”挣饼“。
饼是拿到了,回家路上在娘背上睡了。
后来长大了,最怕听那句”芒种三日见麦茬“。这句话被提起,预示着麦收就要开始了。
十几岁的女孩爱美了,喜欢干净衣服。收小麦时必须穿最破旧的衣服。不喜欢晒黑,捂了一冬一春的皮肤,几日就晒得通红。最重要的是睡不够,早晨天亮就起,有时饿着肚子就去地里,日上三竿回家。顾不上炒菜,小咸鱼就饼,填饱肚子马上再去。大大的太阳毫不留情,那个晒啊!偶尔一片云彩盖住太阳,恨不得大声欢呼。
收小麦第二天浑身酸疼,胳膊上的红点一片一片。收完后晒两日就该脱粒。脱粒机需要手动填入小麦,出来的小麦需要簸箕端走晾晒。幸亏都是几家合作,家里的壮劳力都上,每个人都跟机器合为一体。动作之快,配合之和谐无法描述。一个小时,几亩地的小麦完成脱离,一看彼此面目,早已不识。
鼻子是黑的、嘴巴一圈是黑的、眼睫毛是黑的、男人的胡子上都是黑土。
西瓜在井里泡着,提上来冰凉过瘾。一家人围着切开,吃完又去下一家继续。
小麦晾晒在场院,盼着天别下雨。正午需要翻晒,有时用农具,有时用脚拉出一道道沟。脚下小麦和地一样滚烫,脚底有厚厚茧子。就怕突然一声炸雷,青天白日天色突变。“抢场”仿佛一场战役。那可真是跟老天爷赛跑,顾不上说话,来不及仔细,收到袋子里就是胜利。当时不知道累,收起后人累成一滩泥。
“三麦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
说的是麦收时节农活多,但是时间短。
地里小麦收着,春种的棉花得管理。地瓜得除草,豆子得施肥。一人恨不得当几个人用,快乐没觉得,累是真有感觉。
麦茬玉米得种了,地里缺水还得先灌水再种。有一年巨旱,水塘也没有多少水,没法灌溉,只能一个坑浇一点水。大人们去拉水,我在地里看农具。大太阳照着,我就那么躺在麦茬上睡了,脸晒得通红。
麦收后会吃到新麦子饽饽。新面饽饽麦香浓郁,出锅时不用就菜就能吃下一个。
关于麦收的记忆就是这些,现在麦收省事了。联合收割机代替了人工。如果想卖,接着就可以把麦子卖出去。家里好吃的多了,麦收时节反而不用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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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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